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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一十六章 尋仙劍,蒼茫雪山行,失珍寶,米明娘拜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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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仲秋還有月餘,綠袍盤算著當中還有一樁事物,正好取來。綠袍心念一動,身上忽然飛出太玄來,太玄對綠袍點點頭,徑自飛去。

初鳳看到景象,不知因由,便問道:“師兄派遣化身去幹甚麽?”綠袍把其中事務同她分說,初鳳方才恍然。

且說太玄離了紫雲洞天,徑駕著遁光朝大雪山飛去。太玄此去,是為了達摩祖師昔日煉就的一口仙劍而去。

此劍名為南明離火劍,乃達摩老祖渡江以前煉魔之寶。不但妙用無窮,還專破一切邪魔異寶。此劍系達摩老祖取西方真金、采南方離火之精熔煉而成,中含先後天互生互克之至妙。聞得煉劍時,融會金火,由有質煉至無質,由無質覆又煉至有質者,達十九次。不知費了多少精神修為,非同小可。

後來達摩老祖渡江,參透佛門上乘妙諦,默證虛無,本欲將它化去。末座弟子歸一大師覺著當年苦功可惜,再三請求,給佛門留一相外異寶,以待有緣拿去誅邪降魔。達摩笑道:‘你參上乘,偏留些兒渣滓。你無魔邪,有甚魔邪?說誰有緣,你便有緣。此劍是我昔日化身,今便賜你。只恐你異日無此廣大法力,解脫它不得。’說罷,舉手摩頂,劍即飛出,直入歸一大師命門。

後來達摩老祖飛升,歸一大師雖仗此劍誅除不少妖魔,不知怎的,總是不能及身解化。最後才在南疆紅瘴嶺,群魔薈萃之區,也學乃師面壁,受盡群魔煩擾,摘發挦身,水火風雷,備諸苦惱,心不為動。雖有降魔之法,並不施展,以大智力,大強忍,大勇氣,以無邪勝有邪者十九年。

直到功行圓滿,忽然大放光明,邪魔自消,這口南明離火劍方脫了本體,成為外物,但仍是不能使它還空化去。盤算著將它舍給道家,遂用了一丸神泥,將仙劍封固,外用靈符禁制,留下偈語,將劍藏在雪峰腹內,以待有緣,然後圓寂。

後來這石匣被一個名喚米明娘的女子尋得,藏在大雪山一座雪山中,百般使計卻無可奈何。

那米明娘原是米鼉的妹子,當年異教中有名的黑手仙長米和的女兒。只因生時天色無故夜明,所以取名叫做明娘。兄妹二人,俱都一般矮小。尤其明娘,更是生又醜又奇。

她因不欲同流合汙,便獨自擇了名山洞府,隱居修道。自知所煉的道法,若說防身延年還可,於此中尋求正果,終究難免天劫。

雖然獨自一人潛修,卻仗著天生的一雙慧目,到處搜求寶物,到手以後,再用法術祭煉應用。年覆一年,著實被她尋見許多稀世奇珍。二十三年前,她因無心中游到雪山底下,趕上雪崩峰倒,一眼望見千丈雪塵影裏暗藏寶氣。用法術驅散冰雪,在地底尋到那個石匣。一看匣外偈語暗藏自己名字,並由寶氣中看出匣中寶物是口寶劍,心中大喜。

知道自己勢單力薄,那石匣內外有靈符神泥封鎖,不能容易取出。也因見那雪山終年都是冰雪封鎖,景物淒厲,亙古人跡罕到,正合自己用處。

她遂在此隱居,每日子午二時,用三昧真火燒煉那石匣。日裏又用她自己頻年積煉的明陽真火包圍石匣,晝夜不息地焚燒。直煉了二十三年,還是沒有煉開石匣。

太玄遁光飛到地頭,還未待反應,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雕唳,遠遠看到一個女子,懷中抱著一個石匣,身邊有個大猿猴立在身旁。遠看那女子,正是峨眉派的餘英男。

冷不防那神雕似乎看到太玄身影,忙將身形撲下,抓住那一人一猿,直接雙翅一震,急忙飛走。

太玄正待追趕,忽然從天上落下一道彩光,現出一個樣貌醜陋的女子來,正是那米明娘。米明娘見自己苦守的寶物被人盜走,不由氣得跺腳伏地大哭:“想我出身異教,父兄造孽繁多,本欲苦心尋求正果,誰想苦守了幾十年的寶物竟被盜走,正是天要亡我!”

太玄見她哭得可憐,也不去追趕那神雕了,駕著遁光飛臨米明娘面前。

米明娘忽見天上飛下來一個男子,急忙止住哭泣,戒備地看著太玄,喝道:“你是何人?莫非是盜寶的同夥?”說著把手一揚,一道彩光飛出,朝太玄斬來。

“慢來,慢來!”太玄把手虛虛一按,那彩光頓時止住不前。“盜你寶物的可不是我,而是峨眉派的餘英男!”

“胡說!”米明娘呵斥道,“那峨眉乃是正道翹楚,行事光明磊落,怎會行此齷齪之事?”

“嘿嘿!”太玄聞言,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,“峨眉行事光明磊落?真個好笑,若是真的光明磊落,豈會用那神雕引開你,後面又有人來把你苦守的寶物盜走?”米明娘聞言,頓時語塞,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
太玄直接與她明說道:“你苦守的寶物名為南明離火劍。南明乃是劍名,並非你叫明娘,此劍便應在你的身上。此寶乃是達摩老祖渡江以前煉魔之寶,藏在這雪峰底下,已歷多世,被你仗著目力尋見。也是你的機緣,只是這寶物還有另外一個有緣人,正是方才盜寶離去的餘英男。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,你們二人都是有緣,但是餘英男氣運壓你一頭,那寶物自然與她有緣,你與寶物的緣份便算盡了!”

米明娘聽聞此言,頓時伏地悲泣,想及自己苦耗二十三載,竟然被人橫插一腳,奪去寶物,心中淒苦,自是難以言表。

太玄見她神色淒婉,雖然人生得醜陋,但是神氣滿足,渾身上下神光湛然,不見絲毫邪氣,顯然是修行多年,未曾作甚孽障,心中頓時起了愛才之心。

便對她說道:“你也莫要悲泣,雖失了寶物,卻得了機緣,我見你神凝氣足,雖然根骨算不得多麽絕佳,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,貧道正可收你為弟子,你看如何?”

米明娘聞言,漸漸止住悲泣,起身對太玄拜道:“不知仙長仙鄉何處,竟然不棄明娘相貌醜陋,願意收為弟子?”

“貧道南疆百蠻山雲頂宮綠袍老祖!”太玄也不隱瞞,把自己身份一報。

米明娘頓時吃了一驚,綠袍老祖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,米明娘出身異教,自然聽聞這位赫赫有名的魔教老祖的名頭,想不到竟然是他現身。

想到自己久慕正教,本已投入無門,若是真的拜入魔教門下,豈非永無正果?起心正待拒絕,太玄見她神色,便知道米明娘聽過綠袍名號,不欲拜入門下。便對她說道:“你且不忙拒絕,貧道雖然出身魔教,可是修行功法的路數可不是魔教,你拜入我門下,自然有上乘道果參悟,自不誤你正果道途。”

明娘心下懷疑,也不知太玄所言是真是假,還待拒絕,卻想及綠袍的兇名,唯恐他兇性大發,把自己生吞活剝了,便期期艾艾地假意答應下來,心中暗暗忖思,若是尋著機會,還是從他身邊脫離便是!

太玄見她答應,便高興地說道:“好好好,我門下八個弟子,你入我門下,正好排行第九!你且拜師吧!”太玄自是不知道米明娘心中暗暗打算,想到又收了一個弟子,其氣運還頗為旺盛,倒也算是賺了。

明娘推脫不過,便依言對太玄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,太玄見她磕過頭,拜過師,便對她說道:“你且隨我回去吧!”說著,直接遁光一裹,便帶她直接駕遁光飛走。

第四百一十七章 得寶回峨眉,空對寶物奈如何,解石唯真水,石生領命往東海

話分兩頭,卻說神雕抓著餘英男同袁星一人一猿極速飛走。餘英男因不知,急忙朝頭上的神雕問去:“佛奴,發生了什麽事?竟然如此慌張!”

神雕清鳴一聲,餘英男因不動禽言獸語,故此不知佛奴說得什麽,便朝袁星問道:“袁星,佛奴說得什麽?”

袁星因是猿猴,能聽得懂佛奴的話語:“佛奴說來了一個絕世大魔頭,我等絕非其敵手,故他才急忙抓了我們兩個就飛走!”

神雕一邊振翅疾飛,一邊又是一聲清亮雕鳴。餘英男急忙朝袁星問道:“佛奴又說什麽?”

袁星朝餘英男解釋說道:“佛奴說那大魔頭兇猛非常,幸虧未曾追來,否則休說你我,便是佛奴也不是他對手!”

餘英男訝然,佛奴可是在白眉大師座前潛修,千年苦修可不是說笑,本身不但有生撕虎豹的巨力,還煉就了許多異類的法術,漫說是尋常劍俠,便是一些散仙也不是它的對手。

神雕速度極快不多時便從大雪山來到峨眉山。李英瓊同幾個同門從九華山回來,正往峨眉進發。剛一行近大雪山邊際,便見英瓊座下神雕佛奴抱著一人一猿,淩風破雲,往峨眉那一方飛去。

英瓊等人駕馭劍光一頓疾飛,也都來到峨眉飛雷洞前相會。餘英男與諸位友人見過禮之後,才對英瓊說道:“方才我同佛奴、袁星前去盜寶,還未來得及解釋,佛奴說來了一個大魔頭,抓了我同袁星疾飛而走,也不知那人怎麽樣了?”

英瓊身邊的齊霞兒聞言,頓時起了興趣,朝佛奴問道:“佛奴,難道憑你神通還要怕甚麽魔頭不成?”

只聽神雕一聲清鳴,忽然張口噴出一口元氣,幻化成太玄的模樣。齊霞兒知道是佛奴幻化出那魔頭的樣貌,遂朝那幻影細細一看,面上頓時凝重起來。佛奴幻化的人影她亦是識得,正是慈雲寺大展威風的太玄。

自己妹妹手中的伏羲鏡也是這人奪走,齊霞兒自然對其樣貌詳熟於心,此時看到佛奴幻化出來的人影,心中頓時怒不可遏:“想不到又是這人,看來這老魔真是個攪屎棍,哪裏都有他的影子!想必他去雪山,是沖著南明離火劍而去的!”

餘英男只是聽人說過慈雲寺那一戰,並不知道太玄的來歷。待旁人把此人來歷一說,餘英男也義憤填膺地說道:“這老魔頭,真是該殺!”

雖然在此口誅筆伐綠袍,眾人卻知道,自己一行人奈何不得太玄,因為太玄修為太高了,不但李靜虛奈何不得。齊霞兒甚至還知道,當年橋山軒轅聖陵天蒙神僧,白眉大師,尊勝禪師,同其師父優曇神尼和心如神尼幾位佛門大德聯手圍攻太玄,也未曾奈何得了他,更不用說著十幾年,他的神通更是厲害,想必天下能夠治他的沒有幾個。

進入洞中後,見過髯仙李元化之後,餘英男解下封存南明離火劍的石匣,放在案幾上。只是苦於取不出仙劍,只能幹看著。

髯仙李元化沈吟良久,方才說道:“此南明離火劍乃達摩老祖渡江以前煉魔之寶,系達摩老祖取西方真金、采南方離火之精熔煉而成,中含先後天互生互克之至妙。聞得煉劍時,融會金火,由有質煉至無質,由無質覆又煉至有質者,達十九次,不知費了多少精神修為,非同小可。後來達摩祖師弟子歸一大師用一丸神泥,將劍封固,外用靈符禁制,留下偈語,將劍藏在雪峰腹內,以待有緣,然後圓寂。那石匣並非玉石,便是那一丸神泥所化。要想取出此劍,卻是難事,恐怕非掌教師兄回來不可了。”

眾人聞言都面帶失望,髯仙李元化見眾人面上失望,想了想又說道:“我也聞人說過,劍外神泥有五行生克之妙,只有紫雲宮的天一真水方能點化。若用火煉,反倒越煉越堅,毫無用處。不過五行反應,西方真金未始不能克制。玉清道友見聞廣博,且等她來,看看有無妙法。”

正說之間,玉清大師已領了諸同門進來。霞兒重又起來道了勞。玉清大師笑謝了幾句,髯仙又提說剛才之事。

玉清大師望著英男笑道:“餘師妹原因開府盛會無有合用寶劍,相形見絀,始往雪山盜取此劍。如等掌教師尊回山再行取出,豈非美中不足?紫雲宮乃地闕仙宮,非有穿山裂石之能,不能前往。南海雙童尚未收服;前輩仙師限於分際,不便前往;門下弟子無人勝此重任。我想五行回生,神泥後天雖是土質,先天仍是木質,真金克木,本派現有不少劍仙,何妨試它一試?”

幾人聞言,英瓊同輕雲想到自己手中的紫郢青索,正是上乘仙劍,想必能夠切削研磨,破石取劍。

劍光正在飛躍,猛聽一聲斷喝:“快些住手!”一道光虹直從洞外射進室來,落地現出一個背葫蘆的道人。

眾人因醉道人原是奉命巡游,突然飛來,知道有故,連忙停手,一同上前參見。醉道人先往石旁一看,見無損傷,連說幸事。髯仙問是何故?

醉道人道:“適才前山巡行,忽見金虹飛過,知是掌教師兄飛劍傳書。截住一看,說餘英男所得一口南明離火劍,應在今日。此劍系達摩老祖故物,歸一禪師雪山藏珍,劍之神妙,自不必說。那封劍的一丸神泥,乃是佛家異寶,如得天一真水化合,重新祭煉,異日三次峨眉鬥劍尚有大用,毀之可惜!”

齊霞兒聞言,為難說道:“天一真水本是紫雲宮之物,那三位宮主居於紫雲宮內,想是必不肯外借。何況十幾年前,紫雲宮三位宮主不知施了什麽通天徹地的法力,竟把紫雲宮辟成世界,自成洞天。從塵世中消失不見,叫人無處可尋蹤跡。前幾日紫雲宮大宮主渡劫,竟然得道天仙,已非塵寰之人。紫雲宮地闕仙府,無邊聖境,她們自去享受無邊仙福,如何肯為我們開宮臨凡,借出珍寶?”

醉道人聞言皺眉說道:“天一真水乃紫雲宮中之物,該宮原本深藏海底地竅之中,常人不得擅入。宮主三人在宮中享那世外奇福,已逾百年,極少與外人來往。異教中還有幾個交游,正教中人除嵩山二老有些淵源外,素乏往還。近日還修成天仙,那紫雲宮更是自成世界,難以進入,倒是叫人為難!”

醉道人沈吟良久,方才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:“我曾聽聞石生之母,現在宮中執事。他又有一面兩界牌,可以通天徹地。只要入內找著乃母,便可托她代求。她如應允,更好;否則便由石生以見母為名,求見乃母,再行相機行事!”

說著便自飛去,尋找齊金蟬去了。

石生天真爛漫,因自己得入正教,全仗金蟬接引,彼此性情又極相投,所以分外交好,形影不離,無論練劍修課,起居行止,俱在一起。

待聽醉道人說紫雲宮天一真水可以化解神泥,不知怎的,心中一動,本想自告奮勇前去盜取。只為金蟬自從經了幾次事變,已不似已往輕率。再加近日來了許多尊長同門,不比往日只是些同門同輩相聚。又加常受靈雲告誡,不敢再大意。

並且轉告誡石生,說本門尊卑之分與規矩素嚴,言行務須格外留意。石生久閉石中,得見天日,已經覺幸事。一旦住在這樣靈偉奇秀的仙府中,愈發喜出望外。自己尚未正式拜師,尤怕誤犯了規矩,逐出門墻,常把金蟬的話記在心裏。是以心中雖想,不敢請求。

及至醉道人指明命他前去,以為殊恩異數,不由驚喜交集。對於同伴,心中早想約了金蟬同去,只是不敢公然陳說,低聲悄告金蟬,叫他自己上前請命。金蟬本願同去,卻被朱文看出二人低語時心意。

朱文因以前聽餐霞大師說過那紫雲宮的厲害,道行稍差一點的前輩劍仙都非對手。除非像石生這樣奉了師命,料知無妨外,如醉道人不曾親派,最好還以不輕涉險為是,便朝金蟬搖頭示意。金蟬雖然不願,因素來敬愛朱文,不好意思違拗,欲言又止。

醉道人看他三人眉來眼去,便知道他們打算同去,便對齊金蟬說道:“你還是最好莫要前去,那紫雲宮被三位宮主辟成世界,自成虛空,除了石生的兩界牌能夠穿梭兩界之外,任誰進去了都逃不出來。你偏最是惹禍,若是將你陷入其中,恐我等無力相救。”

金蟬頓時好不失望,只得放棄心中打算。石生雖然依依不舍,卻也不能枉顧師兄安危,便朝醉道人叩首言道:“若是弟子能夠求得真水自是最好,若是不能,還請師叔指點該如何求取!”

醉道人心中也自為難,因為也無法指點他該如何求取天一真水。這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,能不能成,也要看三位宮主肯不肯舍得天一真水。至於石生安危,醉道人是不擔心的,那兩界牌乃是李靜虛親手練就,當初曾仗著兩界牌神游靈空仙界,此寶最善穿梭兩界,想必那紫雲宮的虛空世界是困不住石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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